十七岁杖剑江湖行走北京篇

序:出走

背起行装塞好那条发白的牛仔裤
装作若有其事的告别
告诉妈妈我想 我想离家出游几天。
(朱小琳《那一年我十七岁》)


我一边哼着歌,一边打定了主义。跑到班主任老师那儿说:运动会期间我要回家(我上高中的时候离家很远,住校),请三天假。顺利通过。

然后我从箱底翻出了我节省下来的五元大洋。

在小城宣化的火车站和我的死党丽拥抱,并接受她友情出借的一件有白色拉练的美丽外衣,洗得干干净净,叠得整整齐齐。

火车开动。丽的身影越来越小,我站在窗前向她招手,风吹动我的头发,我的旅行开始了。

不是回家,我要去北京。

我的妈正在二百公里以外的北京积水潭医院进修。在她上次回家的时候,我把她的乘车路线和住址全都套出来了。她温柔地和我聊着我迫切需要掌握的信息,毫无防备。哈!

天黑前到达

我坐在窗前,看着眼前飞掠而过的青山和田野。正是四月的大好春光,草地上有很多紫色和黄色的小花,远远地开成了一片。天空湛蓝,白云朵朵。

你吃瓜子吗?
吃瓜子吗?

我转过头来,对面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对我看。不象坏人,还比较诚恳。我摇摇头。他们俩就又聊了起来。

两个小时过去了。列车钻出了一个又一个山洞,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小站。有人上车,有人下车。站台上卖饮料面包的,卖茶叶蛋的,站复一站。

车到居庸关,停车20分钟,对面两位要下车去玩。问我去不去,我摇摇头。两人一乐,下车去了。

车快开的时候,两位回来了。脸上淌着汗,手上拎着三瓶汽水。往小桌上一放,说,这瓶你的。我又摇了摇头。高个子一乐,说:得了,小姑娘,还两个小时呢,你一口水都没喝,喝点儿吧。我咬了咬嘴唇。

两位坐下来说:一个人吧。去北京?
他俩看我不说话,互相笑了笑说:对陌生人多加小心就对了,不过我们俩可不是坏人。你是学生吧?哪学校的?四中?

我点点头。
我这烟盒上的英语你认识吗?
星湖(STAR LAKE)。我脱口而出。
两位佩服得五体投地。我既惭愧又得意。就和他们聊起来了。

到了北京,两位不放心地问我去哪里,用不用送。我笑笑,说不用,就招招手走了。两位在我背后无奈地一笑。

上了地铁,又转了一趟22路。在积水潭医院下车。一路问着摸了过去。敲敲门,当我亲爱的娘出现在面前时,我长出一口气。我娘的惊异表情可想而知……

我爸接到我妈的长途电话,惊异地喊我的弟弟:你姐姐跑到北京去了!(按我老弟后来的描述,就象是说你姐跑了)

洗完脸,坐在床上,往窗外一看,天黑了。

独游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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